第1章 足彩，数学手工劳动
第8节 廖元彪的痛苦
  终于等到了12月3日，足彩初战，成绩几何？贾秋明忐忑地首在电脑前，早早打开了比分网站准备全程守候，电视则调到门兴迎战多特蒙德的画面。夏梦雨也和他一起，不等《非诚勿扰》结束就提前切换到了足彩模式。竞猜的6场德甲和6场英超中，各有5场分别于当晚10点半和11点鸣哨，两场例外斯图加特vs科隆和阿斯顿维拉vs曼联于周日凌晨1点半同时开踢。两场意甲最晚上演，开球时间都是周日凌晨3点45分。
  “咚咚咚！”德甲刚开战6分钟，随着雪缘园的一阵鼓声，第一个进球诞生了！贾秋明但觉心脏猛烈地跳了几下，这是以往看球从未有过的感受。
  “凯泽斯劳滕。这场我们3、1、0全包了吧？”
  贾秋明一阵失望。这个进球并非他所期待，但也算不上太坏，“没错，不过现在打出的3只是末选，最好柏林赫塔能扳平。实在不行，只能盼着一会儿阿森纳和曼联客场都能轻松拿下了。”
  又一阵鼓声打乱了贾秋明的如意算盘，定睛一看，心往下沉。第10分钟，沃尔夫斯堡进球了，这场猜的是10，美因茨不能输啊！
  “扳平了！”夏梦雨的一声喊，让贾秋明好一阵激动，但当他看到闪动的红字是柏林赫塔，喊道嗓子眼的那声“Yeah”便又生生憋了回去。第14分钟，劳滕1比1赫塔，这是个好结果，但此时此刻，他更希望看到的是另一支客队扳平，美因茨要给力啊！
  “拜仁！”夏梦雨的反应总是快人一步。第22分钟，拜仁1比0不来梅，虽然美因茨依然落后，贾秋明还是狠狠挥了一下拳头。目前开赛的5场德甲只有拜仁是单选，这么早进球，让他吃下一颗定心丸。点开livescore一看，里贝里！贾秋明从未觉得法国“疤面煞星”如此可爱。
  在一遍又一遍刷新livescore缓解紧张的过程中，半个小时转瞬即逝，5场英超开始了。虽然电视一直在播放门兴vs多特蒙德的比赛，贾秋明根本无心看球，甚至不知道现在哪一方场面占优。原来守候足彩是一件如此痛苦之事，这么多场比赛同时开战，每分钟都可能进球，每分钟你都会为之心揪，或喜或愁。他开始有些理解廖元彪了，一年多时间，大部分周末都守候在电视和电脑前，满怀希望地听着开场哨响，在每一粒进球之后都绷紧了神经，盘算对投注方案的利弊，可情绪激动了一整个周末，最终却都会在一声长叹中，眼睁睁看着自己再次命中11场，与幸运擦肩而过。一年多！贾秋明感叹，换成自己也许更早就崩溃了，何况廖元彪每期还要投钱买彩，自己一分钱不用花，只是参加个球迷选拔活动，第一期足彩才刚开战半个小时，心脏就有些承受不住了。
  “热刺！”贾秋明被兴奋的夏梦雨拉回了现实，第7分钟，热刺1比0博尔顿，又一场单选的3打出来了！看着一直斗志昂扬的夏梦雨，再想想自己的情绪如海啸般波动异常，贾秋明对女友生出了一股由衷的佩服，毕竟是国际象棋达人，遇事的那一份从容淡定，对梦想的那一份执着与追求，比自己的境界高出了N个数量级。
  单选纷纷打出的喜悦维持了不到5分钟，贾秋明便又被雪缘园一连串的鼓声浇了一盆冷水。第40分钟，门兴0比1多特蒙德，双选的3、1，命中；第42分钟，弗赖堡0比1汉诺威，同样双选的3、1，命中。悲剧发生在第41分钟，沃尔夫斯堡2比0领先美因茨！
  贾秋明开始懊悔，当初为何这场会选3、1？只因前两场分析太顺利，门兴vs多特蒙德和弗赖堡vs汉诺威都信心满满地填上了1、0，想当然耳，便也没考虑沃尔夫斯堡vs美因茨继续猜1、0会冒上怎样的风险。如今前两场客队均取得领先，但美因茨两球落后，又是客场作战，还有回天之术吗？
  “没事，上半场结束了不是还有下半场嘛，2005年欧冠决赛，利物浦落后3球都扳回来了呢！”看到贾秋明长吁短叹，夏梦雨搂住他的胳膊送上安慰，“再说，现在其他4场德甲结果都是对的，大不了就错这一场而已，我们又不是要中500万，只要比其他球迷猜得准不就可以了嘛。”
  “有道理！但愿其他场次都能打出咱们想要的结果，曼城、巡游者、阿森纳加油！”
  一如贾秋明所愿，德甲下半场开场前，曼城、巡游者均打破僵局，阿森纳更是取得了两球优势。目前进行的10场比赛中，3场单选曼城、托特纳姆和拜仁均领先对手，5场双选中，巡游者、阿森纳、多特蒙德、汉诺威也比分占先，唯独美因茨两球落后。10场中9场，应该也不算太差的结果，经过夏梦雨的一番开导，贾秋明终于能以较平和的心态，来努力寻找足彩场次进程中的积极一面。
  然而，贾秋明心中难得觅到的一缕阳光，又被德甲第52分钟的一阵鼓声吓得躲进了乌云背后，中场休息替补登场的罗森贝里为不来梅扳平！如果这一结果保持到终场，德甲5场错2场，这还是在全包1场、双选3场的情况下，60%的正确率着实让人汗颜。
  直到英超半场结束，德甲比分都再无变化，英超也只有布莱克本与斯旺西踢成了2比1，其余场次均未再进球。布莱克本是全包场次，但3只是末选，优化体系中正在进行的5场比赛，只有威根vs阿森纳和劳滕vs赫塔目前结果符合首选0和1，若比分不再变化，晚场曼联就非胜不可了。考虑到还有4场尚未开踢，而其中有1场单选、3场双选，再无全包场次，贾秋明又开始悲观起来：10场，足彩五番棋的第一战，优化结果能命中10场吗？
  经过了情绪的几番反复，贾秋明变得异常敏感，任何一个无关痛痒的小细节，都可能引导他往最坏的方向联想，比如德甲第66分钟的鼓声。弗赖堡1比1汉诺威，贾秋明突然有种不祥预感，汉诺威会不会为周中欧联杯留力？自己无比推崇的斯洛姆卡会不会转移战略重心？具体到本场，弗赖堡会不会借主场之利完成逆转？
  “老公，你看你紧张的，图个啥啊，又不分房子不分地的。咱们参加这个活动，目的本来就是调剂生活，能去欧洲杯当然最好，如果不能去，竞猜的过程中找到乐趣也是一种收获，是跟平日上班完全不同的体验。但像你现在这个样子，就得不偿失了，弄得比上班还累，精神还要高度紧绷，完全达不到放松心情的效果。要不你先去睡觉，明天我告诉你结果？”
  “咚咚咚！咚咚咚！”还没等贾秋明回答，一连串鼓声便重新将两人的目光吸引回电脑屏幕。
  “拜仁！美因茨！Yeah！赶紧再扳一个，2比2！”70分钟左右，拜仁vs不来梅和狼堡vs美因茨都战成了2比1，拜仁的单3重新打出，美因茨的10也终于看到生机。这两粒几乎同时的进球犹如及时雨，把贾秋明从绝望的边缘拉回。虽然两场比分都是主队2比1领先，但此时此刻，他所考虑的已不是担心拜仁再被扳平，而是美因茨再接再厉上演绝地反击。悲观绝望与乐观向上，往往相隔只是一线，或是一秒。
  即便是2分钟后多特蒙德被门兴扳成1比1，贾秋明的反应也不再如汉诺威被扳平时那般恐慌。反正这两场平局的结果都在计划内，现在他的眼里只有美因茨一场，别无他想。很快，拜仁3比1，此战胜定。德甲只剩最后10分钟，奇迹会发生吗？